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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特斯拉的奇妙闪光和奇怪病症

2016年4月26日 来源:本站

“……在少年时期,我有过一段奇怪而痛苦的经历。有段时间,我的眼前会浮现出一些画面和景象,有时还伴随强烈的闪光,这时,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思想和行为也受到极大的干扰。那些在我眼前经常出现的景象,并不是我自己主观幻想出来的,而是我曾经真的见到过的东西。当我听别人说到某个词时,我的眼前就会清清楚楚地浮现那个词所指代的景象,以致我有时都无法判断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事物是真实的还是仅为幻象。”

“这种感觉让我万分难受和焦虑。为此,我专门请教过许多生理学专业和心理学专业的研究人员,却没有一个人能帮我解释这种现象。我觉得只有我自己有这种怪异的现象,但我又知道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这种情况也曾发生在我哥哥身上。”

“经过分析,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些景象的出现,是在极为兴奋的状态下,大脑对视网膜产生的反射作用。鉴于我的其它方面都很正常,情绪也很平和,由此可知,这种现象绝对不是一种疾病或由精神痛苦而产生的幻觉。比如说,当我参加葬礼或看到其他刺激性场景时,这种痛苦就会碾压过来。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我看到的那些景象便会重新浮现在我眼前,栩栩如生,我无论怎么做都驱散不了它们。”

“假如我的推论没有错,那么,将人们想象到的任何景象通过图像投射到屏幕上并让所有人看到,就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一旦这种可能成为现实,它将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带来根本性的变化。我深信,有朝一日,这样一种奇迹必定会实现。顺便提一下,我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已经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这种经常出现的景象让我非常痛苦,为了摆脱这种痛苦,我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去想我看到过的其他东西。这种方法能够暂时缓解我的痛苦,但前提是我必须不停地在脑中想象新的场景。就这样过了没多长时间,我的‘影像资料库’就开始告急,因为当时我的生活圈子实在太小了,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我的家以及家附近的地方。这样,我在痛苦时可以调用的记忆图像越来越少。这是因为当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新场景时,我的痛苦能得到缓解,但是当相同的景象第二次或第三次在我脑海中出现时,这种转移注意力的缓解效果就会逐渐减弱,直到彻底失效。因此,出于本能,我开始走出去,走出我曾经了解的小世界,去寻找新的景象。最开始,这些新景象非常模糊,很难辨认,每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些新景象上时,他们总会突然消失。然而,逐渐地,它们也会变得更清晰,最终我脑海中的图像恍如实物。”

“很快地,我发现,我能从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得到极大的乐趣和满足,这种想象能有效地缓解我的精神痛苦。于是,我开始享受这种思想的漫游。每当独处的时候,往往是在晚上,有时也在白天,我就开始了我的旅程,我游览新的地方,来到新的国家和地区,居住在不同的城市,了解当地的生活,结交新的朋友。实际上,可能你并不相信,但我知道,他们非常友好,与他们相处就跟与现实生活中的人打交道一样,他们的音容笑貌是如此亲切,与真人别无二致。”

“17岁以前,我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17岁以后,我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发明创造之中。那时候,我异常高兴,因为我发现,我这种极高明的想象能力有了用武之地——完全不需要模型,不需要绘图,也不需要实验,单凭想象就可以在脑海中将所有细节看得一清二楚,和真的一模一样。所以,我认为,与以前纯粹的试验理论相比,我发现了一种全新的发明理念和思路,我甚至觉得,我的理念和方法更方便、更有效。当人们想将头脑中的构想付诸实践而制造某种设备时,就会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总是很难集中在设备的细节上。随着对设备的不断改良和重新设计制造,设计者的注意力就会愈加分散,甚至会将设计的基本原理都忽略掉。这样的设计或许也能收到一定成效,然而,产品质量却会大打折扣。”

“与之相比,我的设计方法可谓截然不同。我不会盲目地进入实践操作。当我产生一种想法时,我就立刻在脑中构图。我会在头脑中修改其结构,改良设计,并操作起这套装置来。是在头脑中开动涡轮机还是在车间里对它进行实验,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反正都是想象中的行为。就连涡轮机失去平衡的细节,也会在我的想象中出现。不管怎样,我想象中发生的情况是一样的,其最后结果都一模一样。通过这种设计方法,我能快速地将想法付诸实践并加以完善,而不必接触任何实际事物。直到我再也找不出缺点,将所能想到的一切合理改进都完成时,我才会把形成于脑海中的作品在现实中制作出来。”

“20年来,我设计出的所有设备,实际运行情况与我想象中的都毫无差别,试验结果也与我的设计计划正好符合,无一例外。怎么可能会有其他情况出现呢?工程、电气和机械,所有试验结果都符合我的设计计划。我认为,从具有可行性的理论一直到实际数据,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在脑海中先行测试的。如果人们将每一个原始的想法都付诸实践,这个过程实际上就完全是在浪费宝贵的精力、金钱和时间。”

“早期的精神痛苦还给了我另一种收获,就是我的观察能力在持续不断的脑力活动中得到了很好的培养,这使我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实。我发现,我脑海中出现的景象都是对以前发生过的实际情况的反映,这些情况当时显得异常或者发生在特殊的条件下,每次,我都会强迫自己去寻找产生这些景象的原因。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一种无意识行为,而这种行为也帮助我能很快地找出事物的因果关系。”

“我很快就惊讶地意识到,我的每一个想法都是外界事物影响的结果。不仅我的想法是这样,我的所有行为也同样源于外界事物。时间越长,我越清楚地认识到,我自己不过是一台被赋予了运动、情感和思想的自动装置,感官刺激是我的力量之源。多年后,我提出的‘遥控自动学’这一概念正是这个思路的延伸。虽然说,截至目前,这项技术还有待补充完善。但是不管怎样,它的巨大发展潜力终有一天会为人们认识。很久以来,我一直在试图发明‘自动控制机’--具有一定智能的机械装置,我深信,这种装置必然可以制造出来,并将给工商业和制造业等各个领域带来革命性的影响。”

“12岁那年,我经过苦心孤诣的努力,第一次成功地消除了脑海中的幻象。然而,对于前面提到的每当我面临危险或不幸的境地,或者当我高度兴奋的时候,眼前经常会出现的莫名其妙的闪光,这是我无法控制的。或许,这是我这辈子最为奇异和神秘的体验。有时候,我还会看到身边的空气到处冒出熊熊的火舌。时间一年一年地流逝,我所看到的闪光的强度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这种情况在我25岁左右时达到了最高峰。”

“1883年,我在巴黎,应一位著名的法国制造商之约,一起去城外打猎。因为长期在工厂内生活,突然来到郊外呼吸到新鲜空气,让我神清气爽、精神振奋。受此刺激,在当晚回城的路上,我就明显觉得脑袋里仿佛有个小太阳在燃烧,整个人都像着了火。我的头难受得要死,一整晚,我不停地用冷水敷。慢慢地,闪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强度也越来越弱,三周后,才慢慢恢复。所以,后来再有人邀请我去城外打猎时,我坚定地拒绝了。”

“每当我想到新点子时,这种闪光现象依旧会不断出现,不过已经没那么叫人不安,闪光强度也有所减弱。每当我闭上双眼,照例总是首先看到一片沉静而均匀的蓝色背景,它和晴朗但没有星光的夜空一模一样。过了几秒种,这片安静的背景开始活跃起来,闪耀着无数的绿色光芒,绿光分成几层,不断向我扑来。然后,在背景右方出现了一幅由两组平行分布、排列紧密的线条构成的美丽图案。这两组线条互成直角,五彩缤纷,以黄色、绿色和金色为主。紧接着,线条越来越亮,整个图案布满了闪闪发亮的光点。”

“这片景象慢慢地从我的眼前通过,大约10秒钟之后从左边消失,剩下一种沉闷而呆滞的灰色背景,接着很快变换成翻腾的云海,似乎生命要从这片云海中喷薄而出。说来也奇怪,在后一段景象出现之前,我怎么也没法给这片灰色的背景添加任何形状。每次在我入睡之前,人和物的景象不停地掠过我的眼前,当我看到这些景象时,我就知道我快要入睡了。如果景象迟迟不出现,这就是说我要通宵失眠了。……”

“14岁那年,我和朋友们一起去游泳。我突然想搞恶作剧吓吓他们。我打算先潜水到一个长期漂浮的建筑物下,然后趁他们不备溜到对面去。我有这鸭子一样的高超泳技,完全相信自己可以吓到他们。于是,我趁大家不注意,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朝建筑物迅速游了过去。我本来以为漂浮物是安全的,能让我休息一下,但没想到,我从水里出来的瞬间就撞到了建筑物上的一根横梁。不得已,我只能再次潜入水中,继续向前游去。然而,当我第二次试图浮出水面时,我的头又一次碰到了梁木上。这时,我都要绝望了。没办法,我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搏,但第三次尝试的结果还是一样。”

“因为缺氧,我已经开始眩晕,身体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此时此刻,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然而,就在这一霎那,我看到一道光闪了一下,然后头顶这个建筑物的结构图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不管是猜的还是真的看见了,反正我确定水面和架在横梁上的木板之间有一道空隙。”

“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要昏过去了,但还是奋力挣扎,从水底浮了上来,终于可以把头露出来,靠在木板上缓口气了。但祸不单行,又有一个浪花打了过来,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这时的我,就仿佛在梦中溺水一样,使劲挣扎着才能喘口气,终于我慢慢调整好呼吸,冷静下来,狂跳的也心慢慢恢复了平静。之后,我又尝试着游出这个地方,然而几次潜水都不成功,最糟糕的是,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好在,最后我还是逃了出来。我出来时,我的朋友们正在四处打捞我的尸体,因为它们都已经绝望,以为我淹死了。”

“那次的鲁莽行动差点成为噩梦,让我一直心有余悸。可是,我并没有吸取教训,两年之后,我又经历了更糟糕的情况。当时我还在上学,我求学的那座城市附近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大坝,旁边有座大型面粉厂。一般情况下,河水只比堤坝高出两三英寸,在那儿游泳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喜欢在那儿游泳,把它当成一种锻炼的方式。”

“有一天,我照旧一个人去那里游泳。快游到堤坝的时候,我才发现河水已经上涨了,这个发现让我非常惊讶,于是我想赶紧游出来,但为时已晚,湍急的水流把我卷了进去。好在,不幸中的万幸,就在被水冲走的瞬间,我紧紧抓住了墙壁,这才没有被水冲出去。我努力把头露出水面,水流巨大的冲击力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呼吸艰难。这时候,岸边没有人,我大声呼救,可是声音被轰鸣的落水声湮没。渐渐地,我身上的力气慢慢消失了,我的双手就快抓不住墙壁了。”

“然而,就在我快要松开手的时候,一道闪光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脑中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水压原理示意图,我很快意识到,水流的压力与受力面积成正比,于是我慢慢把身体转向左侧,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水流的压力顿时减小,而且我发现,保持左侧姿势的身体在对抗水流冲击时也更有力些。”

“可危险并没有远离,我迟早会被水冲走,因为就算有人注意到了我,他们也帮不上忙。虽然我现在有两只手可以用,但是我的右手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所以,我只能用左手抓住墙壁。我不敢换手,也不敢休息,只能慢慢地将身体往大坝方向移动。越往那边水流越急、水也更深,我面对着磨坊,缓缓地移动着,压力也越来越大,再快到堤坝尽头时,我差点就坚持不下去了。”

“经过漫长而痛苦的努力,我终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挪了过去,刚爬到岸边,我就昏了过去。后来,在岸边的人们救了我。我身体左侧的皮肤因为承受水流冲击几乎全部裂开,而且我一直高烧不退,过了几个星期才好。但庆幸的是,我又奇迹般的康复了。”

“在那段时间,我患了一种奇怪的病症,精神完全崩溃,关于这点我在前面也提到过。在患病期间,我有着超乎人类想象的经历。我的视觉和听觉一直异常敏感。我可以很轻松地看清很远处的物体,而那距离对一般人而言都是完全看不清的。在童年时期,我好几次在夜里被火苗的噼啪声惊醒,而着火的邻居家里完全无人发现,他们都处于睡梦之中。很多次,是我大声呼救,将他们从遭受火灾的房屋中救了出来。1899年,我已年过40,那时我正在科罗拉多进行闪电研究。我可以清晰地听到550英里以外的雷声,而我那年轻的助手最远只能听到150英里以内的声音。这可以说明我的听力敏锐程度是常人的13倍。然而,与我在大脑承受巨大压力时的听力相比,这样的听力简直就跟聋子一样。”

“在布达佩斯,隔着三个房间,我都可以听到钟表的滴答声;一只苍蝇在我房间里落到桌面上时,我耳朵里就会产生闷雷般的轰鸣;几英里之外的一辆马车驶过,就能让我的全身感到震颤;二三十英里以外的火车机车鸣响汽笛,我就感觉到自己坐着的椅子或凳子在剧烈晃动,那种痛苦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我脚下的地面也总是不停地颤动。为了能够休息,我必须要在床下垫上橡胶垫子。远近传来的咆哮声,让我常常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要是我不能将它们一一分辨清楚,那着实太叫人毛骨悚然了。从桥梁或其他建筑物下面经过时,我必须使出全部的意志力,因为经过时我会觉得头颅简直就要被挤碎了。在漆黑的地方,我如同蝙蝠一样敏锐,凭着额头上的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就能判断出12英尺之外有着什么东西。我的脉搏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有时每分钟只跳几下,有时又可以达到每分钟260次。我身体的肌肉连续不停地抽搐和打颤,这让我痛苦不堪。一位颇有名望的医生让我每天服用大量溴化钾,他断言,我的病前所未闻,是一种不治之症。”

参考资料:《特斯拉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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